京都,陆家别墅。
“熹年,你打扮好没有?盛爷派人过来接你了,别让人等着急。”陆归鸿敲响房间门,语气轻柔,带着几分不舍。
见里头安静,他只好转头看向盛云衍的手下,“女儿家害羞,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我们父母身边,见笑。”
“还是请陆小姐速度快些,耽误吉时,为难的是我们。”江羽脸带着笑,但语气却毫不客气。
陆归鸿连忙赔笑,请江羽下楼喝茶,转身下楼时回过头递给文茵一个眼神。
文茵浅笑着,见江羽下楼后,立刻拿出备用钥匙打开房门。
一见到坐在梳妆台前发呆的陆熹年,文茵嗤笑一声,抬脚便踹了过去,跟刚才那舍不得女儿出嫁的慈母形象判若两人。
“好你个小贱人,还要我们三邀四请的,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?得罪盛家你以为你还能活?”
文茵的脚还没到,但陆熹年似是后背长了眼一般,突然起身,直接让她踹了个空,差点滑到。
陆熹年缓缓放下手中梳子,转头看向狼狈的文茵,声音很糯,但语气很冷。
“我死了,你那宝贝女儿还能在国外安心念书?”
“这用不着你操心,但你那病痨老娘能不能活可全看你了。既然是来求我的,就少在这儿端架子!”
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陆归鸿面色不善地走了进来,停在了陆熹年的面前,眼神中充满了威胁,压低了声音道。
“想想你母亲。”
陆归鸿眼中充满了厌恶,陆熹年和当年的贺君雅一样,浑身都散发着令人讨厌的清冷气息。
要不是见陆熹年模样生得娇俏清纯,即使在乡下呆了那么些年,肌肤也依旧瓷白如玉,肯定能讨盛爷欢心,他在她找上门的时候,就直接就让人撵走了。
陆熹年眸光扫过面前这两人,粉唇紧紧抿着。
母亲患有肾衰竭,那日突然接到医院电话,有人愿意捐肾给母亲,她收拾完东西就带着母亲去医院检查。
母亲刚进检查室她就被陆家控制带走,连见母亲一面都没做到。
被囚禁几天,就为逼她替那小三的女儿嫁给一个传闻又老又丑、还十分冷血残暴的老男人。
“好,我答应。但你最好让我妈平安无忧,否则我不介意鱼死网破。”
光脚不怕穿鞋的,倘若他敢对母亲做什么,她就是死,也要拉着陆家一起陪葬。
*
见陆熹年下楼,江羽扬了扬下巴,身旁两人立即会意,从陆熹年身后接过她那轻飘飘的行李箱。
“陆小姐既然下来了,我们就先带人回去。”
江羽带着陆熹年走到门口时被陆归鸿喊住脚,“江助理,我再跟女儿交代两句话,麻烦行个方便。”
江羽瞥了他一眼,点点头,带着人走到车边。
陆归鸿见人走远,才让陆熹年附耳过去。
“别忘记你的任务,拿到东西,贺君雅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。管好你的嘴,盛家不是你的靠山。”
察觉到江羽那些人的目光,陆熹年很是乖巧地点点头,“知道了。”
走之前,陆归鸿还不忘继续演戏,对陆熹年说上两句假惺惺的关心。
上车之后,陆熹年便沉默了下来,观察着行驶路线。江羽也只管将人送到盛家,车上寂静无比。
盛家的别墅依山而建,占地面积很大,距离市区也有很长一段距离。离开陆家时天还亮着,到这里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。
周围寂静无声,树影摇曳,将半山腰上那座孤零零的别墅映衬得更加阴森。
宾利穿过山下戒备森严的闸门,走过长长的山路,最终停在了别墅门前。
大门一开,陆熹年一眼就看见客厅中央跪着个浑身是血的人,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冲鼻而来。
站在血人身旁的人将他的手死死摁在桌上,拿起竹签猛地扎进他的手掌,顿时一阵尖锐的惨叫声充斥了整栋别墅。
“盛爷饶命啊!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,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此时,一个坐在背对大门沙发上的男人缓缓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血人。
男人西装革履,身形高大,单一个背影就透露出一股狠厉凶煞的气息。
就连声音,也同样带着几分冰冷阴鸷。
“我说过的,欺骗我、背叛我的,只有死!”
那人闻言猛地抖了起来,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就昏死过去。男人抬手摆摆,昏死的血立即就被拖了出去。
陆熹年紧紧地盯着那被拖出去的血人,大气都不敢出,身子微微颤栗着,双腿几乎要站不住。
盛爷,盛云衍,果然与传闻说的一样,是个冷血残暴十足的人!
“老板,陆小姐来了。”
江羽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中响起。
男人闻言微微转身,陆熹年这才看清这个未来丈夫的样子。